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TUhjnbcbe - 2021/2/19 1:14:00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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摄影/*珊虎

好的鸟

王雪茜

晨看云。九楼的窗口望出去,东边一团棉絮样白烟在淡青色山头盘桓,仿佛凝滞。一错目,却早变了形状,似是被风打散,似是渐沉草木间。再偶一抬头,又忽地聚起不动。西边有粉色的云朵,在溶溶的天空上流转、变幻。

我在寻找鲁文·达里奥的巢鸟,这个尼加拉瓜诗人太热爱鸟了。想起希腊神话中的伊卡洛斯,他和父亲代达罗斯背着蜡粘的翅膀,逃离迷宫。父亲嘱他,不可高飞,否则蜡翅被阳光所炙必会融化。可他偏想飞得更高,看得更远,甘心为了亲近太阳而坠落爱琴海。不可否认,伊卡洛斯的飞行之梦体现的是人类永恒的不安、探索和诗意的飞升需求。鲁文·达里奥也是如此啊,他渴望拥有伊卡洛斯之翼,在飞翔的可能性上极尽执念。

不唯达里奥。在拉丁美洲丰沛而神秘的热带雨林中,在诡谲跳跃而不羁狂放的文学天空中,深翔着一只只挥动羽翼,飞向自由的隐秘的伊卡洛斯——哥伦比亚的加西亚·马尔克斯,秘鲁的何塞·马里亚·阿格达斯和巴尔加斯·略萨,阿根廷的豪尔赫·路易斯·博尔赫斯(非常推崇达里奥,自认为是达里奥的传人)和胡里奥·科塔萨尔,智利的巴勃鲁·聂鲁达和罗贝托·波拉尼奥,古巴的阿莱霍·卡彭铁尔和何塞·马蒂,墨西哥的奥克塔维奥·帕斯、卡洛斯·富恩特斯和胡安·鲁尔福(一个有趣的旁逸注脚:拉美“文学爆炸”四大天王经常聚会的餐厅名为“小鸟之泉”)……我们最终不得不住在每一棵高树上——缘木求鸟,以便一一登记他们的地理和飞翔轨迹。

不乏记录的先蹈者。危地马拉著名小说家和散文家奥古斯托·蒙特罗索曾把自己发表过的关于拉丁美洲作家的随笔汇编成书,书名为《西班牙美洲的鸟儿们》,他不喜欢美国人提名的“拉丁美洲”的称呼,他叫它“西班牙美洲”。奥拉西奥·基加罗、聂鲁达、博尔赫斯……在他笔下统统被称为“好鸟”。

好鸟们的习性和飞行姿态各不相同。蒙特罗索本人大概致力做一只啄出独裁者和粗鄙者眼珠的乌鸦,同时也是一只啄出博尔赫斯指南(可参考阅读《豪尔赫·路易斯·博尔赫斯的利与害》)的乌鸦。我们对乌鸦狭隘的偏见并未波及用英语、法语或西班牙语写作的诗人们,这真是好事一桩。使美国诗人爱伦·坡一举成名的诗歌《乌鸦》来自另一个“永远不再”的悲郁时空,它沙哑的哀鸣啄叩了罗贝托·波拉尼奥的心。某一个秋日,清冷的日内瓦公墓。波拉尼奥坐在面对博尔赫斯墓石的凳子上,看着墓石上豪尔赫·路易斯·博尔赫斯的名字、生卒年和那行诗句(古英语:“不应恐惧”),突然听到一声沙哑的鸦啼。嗯,人生充满了必然中的偶然。人生诡异?没错,是波拉尼奥将爱伦·坡的《乌鸦》译成了法语。波拉尼奥在某次访谈中被问来世最想变成什么,“蜂鸟。”他回答得毫不迟疑,“那是世界上最小的鸟,最轻的种类只有两克。”然而我们知道,蜂鸟是唯一可以向后飞的鸟,是唯一能够以快速拍打翅膀的方式悬停空中的鸟,在拉美传说中,为阿兹特克人带来太阳光热的是蜂鸟,引导托克特克人走过漫长朝圣路的也是蜂鸟。

稍微琢磨一下,我觉得“作家中的作家”博尔赫斯堪比红鹮,珍稀、耀眼,他面前的月亮永不熄灭,他小径分叉的花园香远益清,他是好鸟中的好鸟;猫科大鸟科塔萨尔是苍鹰,勇猛无羁、一往无前;伫立于燃烧的原野的鲁尔福是啄木鸟,爪坚硬,嘴锋利,从未希冀被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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